是宁再醒来时,房间里空无一人。
她昨日哭得狠,更多的却是发泄,哭过了睡一觉,又要强迫自己忘掉。
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头顶的帷幔。
浅金色,绣有紫气东来的花样云纹。
与她房里的栗色全然不同。
这里不是她的房间。
她猛地坐起来,打量四周。
设计摆设十分典雅的一间房,墙上挂了一幅草书,看不出出自谁人手笔。
床边的檀木桌上摆了青玉方樽,樽中三三两两插了几支开的正艳的紫薇花,粉嫩的可爱。
空气里点了好闻的香,但她分辨不出是什么香的味道。
是宁掀开被子想要下床,可是双脚刚触及到床脚的绣鞋,紧闭的房间门便忽然被推开。
是宁条件反射地便又缩回床上,目光隐有些惊恐地看向门口。
逆光时只能看到来人宽大的衣袖和束在身后的发。
待到他看到她坐起来快步走向她时,她方知道,进来的人是沈砚。
是宁静静地等他走向自己,却又在他蹲下身体靠近自己的时候忽然往床角里缩了缩。
沈砚原是想进门看看她睡得可否还安稳,可是伸出去的手只到了她的颈边她便立刻缩成一团,嘴里喃喃:“不要……”
沈砚的手臂僵住,白玉一般的手指凝在空中像是一幅极美的画。
他的脸色看不出喜怒,只是放下手,缓声问:“可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
又命人将一早熬好此刻温着的药端来。
他吩咐的极其自然,是宁便坐在床角捂住胸口的衣襟静静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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