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回甘。“哪儿来的?”
程显听懒懒撒撒地打了个哈欠,“药寮里翻出来的。”
药师走前交待过若他回不来,药寮里的东西全部留给村里,不必客气。但话虽是这么说的,这从前救死扶伤的地方反而成了一块儿心病,除了花匠偶尔癔症发作,陆厢会进来拿走些药材外,没有人再进去过。
“过完初十,张罗着把东西搬空吧。”半晌沉默后,程显听忽然道。“小铃铛说那个莫毋庸初十后可能要搬进来了。”
程透不由蹙眉,“展师叔说的?”
程显听恩一声,“听他意思,似乎认识那莫毋庸。”
言罢,两人又没话说了,青年正盯着小炉火出神,便听见师父低声道:“药师……替我们把债还了。”
程透怔住,不由地抬头问说: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这问题有些傻兮兮,想来是决定前往扭楼的前几天置办的,他倒了解这对师徒某方面的矜持,若是大大方方说出“反正我可能要死了,你们把我的石牙拿去还债罢”这种话,他们是不会接受的,索性偷偷先斩后奏。
程显听皮笑肉不笑道:“消息通那老东西憋到年关才跟我说,白收了我们不少钱。”
青年心里五味杂陈,竟不知说些什么,只好愣愣地接道:“也罢,算换上那些你缠着他问的事了。”
正要说什么,门被人腾地拉开,花匠张牙舞爪地扑了进来。她手里年货的数量令人瞠目结舌,进门便风风火火奔向厨房,大声道:“这都啥时候了,连火都不知道准备一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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