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雨纷飞,轻易的打湿了眼眸。
殷牧悠一步步朝她走去:“齐岚知晓了真相,却从未怪你一个字。”
齐夫人的眼泪落下:“这几日我总在做着噩梦,有长得牛头马面的人,在我面前大声喊,那声音尖锐刺耳。”
“喊的什么?”
“喊的……母债子偿,母债……子偿。”齐夫人重复的念叨着这个词,“可还债的为何是岚儿呢?”
殷牧悠想起了容缇,七日之中,是可以招魂的。
然而失却了身体,这样的招魂只会唤来神志全失的齐岚。
他绝不想这样。
殷牧悠取出了一段香,交给了齐夫人:“我有一法子,可使夫人在梦中见到齐岚,只此一段,用与不用,全在夫人。”
齐夫人睁大了眼,颤抖似的将其接过。
她死死的把那段香抓在怀里,身体微颤:“多谢……就劳烦你,帮我主持岚儿下葬的事。”
“定不负嘱托。”
齐夫人失魂落魄的离开了。
四周依旧下着细雨,池塘的柳丝随风飘摇,几张冥纸也洒落至里面,生出许多腐败之色来。
“郎主,那东西真的管用?”
“只能试一试。”殷牧悠头疼扶额,便吩咐褚帮他准备些东西。
褚深深凝视着殷牧悠,忽然朝他说:“郎主真是心善。”
殷牧悠微怔,不由朝他望去。
“尧寒如此,我亦是如此,明明都可以不用管,郎主却偏生要凭一己之力,将我们护下。”
这世道如此,冻死饿殍,朱颜腐骨,善无好报,哪里有什么公平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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