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子陵是直接被从马厩里拖出来的。
来带他的人,看服饰是北府军亲军,领头人与黑塔大汉詹大远耳语两句,詹大远便是勃然变色,呼喝了两个更强壮的军士,不由分说便将他捆将起来,拿油布草草堵上嘴,扔上马背,运牲口似的运上了路。
……这是怎么了?!
褚子陵有口难言,心中惊惧了一阵,便又镇定了下来。
他身份特殊,有公子庇护,会遭到如此对待,缘由自不必说。
他一向手脚干净,自信不会留下什么痕迹,除非南疆人将他曾经寄送去的信件送回,否则绝找不到实证能证明他与南疆通信。
而唯一的纰漏,应该是那些城内的细作了吧。
说不定是北府军抓到了一个恰巧为自己送过信的细作,而那细作为了活命,供出了自己来。
这并不足为惧。
只要一口咬定那人是栽赃陷害,对方一无信物,二无人证,又能奈他何?
还未抵达目的地,褚子陵便将应对之策一一想好。
在他打腹稿时,忽听得一阵得得的马蹄,由远及近而来,紧接着,负责押送他的军士驻马行礼:“……少将军。”
褚子陵眼前一亮,抬头含糊地唤道:“停……”
下一秒,他便被翻身下马的时停云一马靴踹下了马背,跌摔在地,接连在旱地上滚了好几圈,险些扭断脖子。
时停云不由分说,取了马鞭便往他身上抽去。
不知是否是巧合,那马鞭蘸饱了水,而且还是盐水,又重又沉,更何况时停云行伍出身,力大无比,鞭锋一沾身体就疼入骨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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