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的话让我意外,太宰也在酒馆点过牛奶啊,那他以前还取笑我呢。
太宰还不止一次地突然把手伸进米色大衣口袋里,摩挲一阵后再拿出来。
我想问问他口袋里是什么,但没法问出口。
太宰把国木田独步和中岛敦赶走后再没人来找他。
下午,太宰伸了个懒腰,悠悠地来到繁华街,逛街。
我走在他身侧,尽全力克制住随时可能崩溃的意识。
突然,太宰跑起来了。我正想跟着他飘向前,忽然一阵眩晕,再也控制不住眼前的世界变得支离破碎,所有意义变得抽象起来。
等我从意识破碎中挣扎回来,发现我正蹲在太宰身边。
我对于意识崩溃时发生的事与自己的行动只有隐隐约约的印象。
我想起我的魂体随太宰飘去,当他停下时我也停下;
想起太宰叹了口气,要往墙上撞,而我的魂体下意识地挡在了他和墙壁中间——什么也没挡住;
想起太宰以一种无力疲惫的姿态抱头蹲下,他蹲下的时候,长风衣的下摆都拖在了地上,沾上了灰尘。
那个闪回的画面中,他蹲在地上,喃喃自语道:“你去哪了?虚无里饿不饿,冷不冷?好玩儿吗?你还回不回来,什么时候回来啊?……秋,你看我像不像以前的你?”
我的心一下子变得酸涩不已。
我好想告诉他,虚无里不饿,不冷,也不好玩。
但如果真的有机会告诉太宰,我大概会说,我在这里过得很好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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