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事过后,江濯将澹台姒舔净,便去自己洗面。
她拿着巾,对着镜分寸地试着水渍,由唇至眼,心里止不住地欣喜。
她将澹台姒要了,澹台姒便是她的,走不了。
镜内的人眉开眼笑。
过会,将水渍试好,江濯捧着巾,却又垂了眼,轻轻地揽愁。
她将澹台姒要了,便要负责,负责便意味着她再无法东奔西跑,只得在这边干活。
若果如此,她还当甚刀王?
镜内的人眉敛眼愁。
只得走一步看一步,江濯一双眼望不到路尽头,便迅速地收了情绪。
她将巾挂去木架,自镜中打量了番自己,只见镜中人眉毛湿了,眼亦湿了,鬓角湿了一半,唇是润的,俊又秀美。
“江濯。”江濯轻声地唤自己,“不得辜负她,不得同她发脾气,你切记,你切记。”
镜内的人扬首,目光虔诚,像在承诺。
——
黑衣回时,如同个小老鼠,静静又迅速。
澹台姒正规整自己,她别过首,对着镜动木梳,目光寂寂,修长的指划下去,墨的发,白的衣,无一处乱。
墨发柔顺地又披身,妥帖地贴在额,半半地遮眉。
白衣分寸地系好,腰封极紧,似乎未曾松过。
她此刻万分清心寡欲,孰知她方才开荤。
“姒。”
一声清楚,动人。
澹台姒的镜显出了江濯,江濯这只小老鼠迈过门槛,便见得此情此景。
她一怔,旋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急切地要吱吱几声,显出形。
似乎见着缸里米的老鼠,碍于体量不够,只好仰首,眼眸里切切地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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