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离开她的视线,他已经如此无所不用其极了么?
用这样的方法逼自己离开他,一纸休书,这是有多薄情的人才说得出的话?
陆千凉呆怔怔的望着沈言璟的眼睛,试图在他的目光之中看出一丝不舍来。可到最后,她还是失望了,沈言璟那张万年面不改色的脸上,从不会露出一丝一毫令她得意的神情来。
“你不愿意,我不勉强你。”沈言璟起身,拢了拢长衫的广袖,从车上翻出笔墨来铺纸研磨。
他提笔,龙飞凤舞的写下休书二字,笔杆子抵着下巴略一思索,便提笔一气呵成的写了下去。
从始至终,他的手没有一丝的停顿,甚至没有丝毫的颤抖。一个人要薄情冷心到什么样,才会如此面不改色的结束一段感情。
抛弃一个,蚕食着他的爱过活的人?
陆千凉鼻子一酸,眼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。她紧紧地抿着下唇,扑上去讲过那张纸来撕了个粉碎,转而团成一团顺着车窗丢了出去。
滂沱的雨水转眼便打湿了那纸团儿,墨迹晕染开来,糊了一片。
沈言璟又待提笔,陆千凉却将那一叠宣纸全都抢了过来丢了出去,又抢了沈言璟手里的笔,折做两半亦是丢了出去,顶着一双红眼圈瞪着沈言璟:“你可真狠心,这么多年的感情,你说断就能断?我不同意。”
沈言璟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,就连语声都是慢条斯理的轻慢:“本朝从没有休妻还需妻子同意的律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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