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低的听不出情绪的声音:“别声张,扶孤去御撵。”
“是。”
月笙箫还是第一次离这个人这么近, 旒冕的玉珠难免会阻隔视线,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,微微侧首抬眼,那张脸上的每一分神情都纤毫毕现。
然而越是看得清楚,反而越觉得遥不可及。
凉薄尊贵的外表就已经叫人不可接近,内里灵魂的距离和温度,却更是抓不住摸不着猜不透。
几乎是转瞬间, 目的地就到了。
“陛下。”
静候在御撵前的侍从并没有第一时间弓下身,按一般的程序让帝王踩着他的背上去,反而立刻不容拒绝的推开了月笙箫。像捧着一个精心守护的瓷器一般,接过这具脆弱又尊贵的身体,竟然是托在他的臂弯里,妥帖细致的送进了封闭的御撵里。
自然而熟练的动作,好像已经做过了无数次。
恭敬、小心的保持着距离,不会让帝王有一丝排斥、不适的逾矩。
月笙箫的动作慢慢收回来,一抬头,对上那侍从回顾过来的眼神。
那眼神并没有任何含义,清清凉凉的平静,甚至某种程度上和他的主子周遭的气息如出一辙,像是无欲无求,安分守己至极。
但月笙箫被推开一瞬发麻的臂膊,下意识的直觉却告诉他,那里面有敌意。
就好像被触碰了禁忌的领域和独属于他的权利。
月笙箫可能不知道,他此刻对文侍从的感受判断,对方也有。而且,几乎是与他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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