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快到苏家时，不经意跳出来的念头出现在沈暮年脑海里，令他下意识踩了刹车，幽深的双眼直视前方认真思索起来——

这些年许婉婉冒充了许薇的身份，享受了许薇的一切，可这是她个人想这么做，还是她伙同许家这么干？又或者说是许家人让她这么做？如果是她个人，他不会轻易放过她，如果是许家人让她这么干，那她只是身不由己。

但身不由己在时间流逝中必然会掺进许多元素，比如从不愿意变成愿意，从自责变成理所当然等等，特别是在爷爷这件事上，根本就是畜生才干得出来的事情，可不管怎么看她都参与了其中，而且从表面看她是主谋，是否还有个侧面？……他不想冤枉无辜，也不想放过真正的凶手。

沈暮年降下车窗，点了根烟抽了起来，心思复杂地吞云吐雾，他是人不是神，只能从生活中接触了解人性，许婉婉的本性是他现在所看到的，还是那只是一层本性的保护色。

思及此，沈暮年突然觉得竟然不够了解许婉婉，除了那五年分开的时间，从在一起交往的时间里，难道都掺了假？

他蓦地勾唇自嘲，她用假身份跟他交往，真感情有几分？而他自己可以确定的是，从一开始的交往，他就认定她是第一时间看上眼的女孩许薇，真心他是付了，否则不会一而再为了个冒牌的去伤害正牌，可是到头来却闹了个难以收场的天大笑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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