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接下来我们依然要同行,开诚公布比彼此隐瞒好。”公良至丝毫不为魏昭语调里的恶意所动,继续诚恳地说,“否则前辈的计划我们无法配合,不仅如此,还有可能无意间帮倒忙,反让敌人获利。”
魏昭看着侃侃而谈的公良至,颇有些刮目相看。
谁都知道公良至清冷寡言,比起交谈更擅长埋头苦干,交涉之类的工作从来是魏昭的活计。魏昭知道公良至并不笨嘴笨舌,只是性格使然,懒于把精力耗费在与人交际上,但从未磨过刀,用料再好也不如时时保养的匕首锋利。他以前没见过公良至与他人谈判,因此也觉得朋友在这方面擅长不到哪里去,一度忧心要是没了自己,不知公良至会不会在这方面吃亏。——直到十年后再见,老朋友已经变成一个擅长和陌生人玩笑套话的圆滑道士。
如今看来,十九岁的公良至在谈判上就算不如魏昭,也绝不拙于言辞。
他突然觉得自己看到了一根细线,连起了他所缺失的十年。公良至并非性情大变,由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之人变成了圆滑的世间之人,某些才能过去就隐藏在他体内,只是有魏昭在,无需拿出来用而已。离别的十年就像把一只地龙一切为二,两边都得重新长出身躯来爬行。魏昭有些想笑,太不合时宜,只得抿了抿嘴。
“你要怎么个开诚公布?”魏昭故意恶声恶气地说,“查清我祖宗十八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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