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庄主一人所取,他替剑宗安排的院子名为南柯。
谢陵不知抽了哪门子疯,偏要同我睡一间房,还睁眼说瞎话道:“阿雪,咱们剑宗人来得原本就多,就不多占用秦庄主的屋舍了。”
我:“……”
好罢。
他这副耍滑赖账的模样我见过不下百余回,不论他打着甚么鬼主意,我答应了便是。
屁股还没坐热,谢陵便被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闹着拱走了。
我凭衣裳和信物辨人,那都是些其他门派的年轻一辈弟子,谢陵时常下山,和他们多少有些往来,见着熟人了可不得呼朋引伴地出去闹一闹。
谢陵拉着我的手:“阿雪,你跟我一起好不好?”
我才不要。
这些人都生了两副面孔,以往跟随亲长来翠逢山时,个个都笑眯眯地唤我常师弟,待到我爹背过身去,他们就会抱着兵器吓唬我,还说我是个连盟主都教不了的废材。
唉,虽说他们说的是实话,可我就是不喜欢他们。
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忠言逆耳吧。
21.
我说:“师兄,你去吧,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船,我想歇一会。”
这倒也不是假话。
他看起来有些迟疑,但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迈出了门槛。
我立刻往床上一瘫,摸了摸荷包里的草球。
桃枝枯于前夜,再不丢掉便要腐烂了,我没有法子使它永远鲜艳欲滴,只好在下船时插在了岸边。
愿溪水携花落地生根,来年再长出新的枝叶。
22.
我趴在床边睡了一觉,醒来时谢陵还没回来,桌上油灯堆起了厚厚的烛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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