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起身拿过一件披风,走到榻前给皇帝盖上。
这几日皆是如此,皇帝来时总是听琴,或者和他聊聊天,一起用膳。最近似乎是因为朝堂上的事而烦心了些,总是不如前几日随和,反而多了几分沉默的疏离。
难道到了大婚那天,也是要如此?
他说会忘记钟情的……可这么刻骨铭心的感情,岂能说忘就忘?
顾衍之默不作声地将披风往上拉了拉盖住脖子,却被握住了手,力道不大,明显是下意识的行为。
夏临渊模糊不清地唤了一声,顾衍之听不太真切,又稍稍俯下了身,才听得那两个字。
“阿情……”
阿情,钟情。
顾衍之一怔,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怅然。
“陛下……臣是衍之。”
皇帝听不到,他只是紧蹙着眉,不断唤着那个名字,似乎陷入了梦魇而不得解脱。
顾衍之叹了口气,一撩下摆跪坐在榻边,反握住皇帝冰凉的右手。
“陛下,臣是顾衍之。”他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。
这么一坐,便过了晌午,待到夏临渊醒来,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。
睁开眼,渊帝的眼神有些复杂。这本是一个试探,结果却出乎了他的意料。
“陛下,您醒了。”皇帝的薄唇近在咫尺,顾衍之挣扎了许久,还是撑着软榻站起身来,两腿却因长时间的压迫而有些通血不畅,站得直发抖。
夏临渊下了榻,顾衍之帮他理好衣衫,夏皇看着男人发抖的两腿叹气,“衍之,坐下来缓一会吧,不然怕是要投怀送抱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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