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有人蹲在他旁边说话。
“兄弟我告诉你,这次只是个小教训,以后收敛点,要是下次再碰到我们,可就没这么轻松了!行了,我们撤。”
冰凉的地面很硬,硌得全身像被钉子钉住了一样。手还可以动,腿也可以勉强用来爬,可是爬了几步才发现这是一件多么费力而痛苦的事情。小巷潮湿腐烂的味道充斥到鼻子和嘴里,似乎还不止,还有浓郁的血腥包围过来,在嘴里挥之不去。
见到光明的那一刻,严冰语突然感到一阵无奈,原来他其实很怕死。从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咕噜不知道是不是能称为救命的声音,有人围过来,然后就安心了。
过把瘾就死,他恐怕远没那么潇洒,也没有那种福分。
人从昏迷中醒过来时,首先恢复的是哪一种感觉呢?
也许是听觉,听到亲密之人的呼唤,也许是视觉,看到刺眼的光线抑或他人的面孔,也许是嗅觉,闻到医院特有的刺鼻气味。
可其实哪一种都比不上触觉来得真实吧,剧烈的疼痛,比什么都真实。
入眼一片漆黑,应该是晚上,也听不到人说话,似乎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存在。
沉重地呼吸了几声,就好像上气不接下气的老牛。
“有……人吗?”严冰语庆幸自己依然还能说话,不用戴个氧气罩,和濒死的人有得一拼。
恰巧门被推开,从身形的轮廓看,不是护士,是个男人。
来人飞快地走到严冰语面前,似乎要确认刚才的声音是不是他发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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