寝屋里终于点上了红烛,烛火摇曳,水听雨侧身向里,默默的垂泪。
君心是最莫测的东西,她原先谋划这一个局,如果能顺利承受君恩,不情愿和被逼无奈自然是她的表演。但大哭大闹又恐惹尚锦梁厌烦,这些年继位的压力和身体的缺陷让他变得十分敏感暴虐。
她十分清楚,她一着不慎,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会粉身碎骨。
况且她十分的清楚,即使尚锦梁终身无后,她以及她的孩子都不是他的唯一选择。远的不说,近的尚锦桓和尚锦林就有很多儿子。她腹中的孩子即使是个男孩子,他亦可以随时摒弃,挑尚锦桓和尚锦林的儿子。
因此她哭都不敢哭大声了,恐惹了尚锦梁厌烦。
尚锦梁没有觉得刚刚那场巧取豪夺有多少不满足的,他很欢愉,除了没有做最后一步,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他都做了。
见水听雨侧身向内,肩膀一耸一耸的,似在无声的哭泣,多少惹得他有些怜惜。
他从后面抱住水听雨,引起她一阵战栗,这亦更加引起了他刚刚才开始冒头的怜惜。
他轻轻的以指划过她脸上的皮肤,擦拭去她脸上蜿蜒的水渍,感觉这泪水异常冰凉。
再一看,见她细长的脖颈和白玉一样的香肩上有他刚刚那阵吮吸的红痕,他的心微微一动,将她更坚实的搂住。
这不可避免的引起她身体一僵,从他的角度来看,她这么微微躺在这罗汉床上,蜷曲的身躯显得十分弱小,需要宽阔的肩膀给她依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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