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处地打破了他俩之间的安寂。
深夏入秋时节,上来的是六月黄的炒螃蟹,浓油赤酱的炒茭白,装在兰花纹的大瓷碟里,显得色味俱全。镜头忙不迭在各色的菜式上梭巡一圈,袁弘杉这才慢条斯理地脱了外套,搁在膝盖上,他将领带扯松些,开了顶在最上的衬衫扣子。
“刚刚的演奏会,你感觉如何?”周望屿一边舀饭,一边问。
袁弘杉冷漠且疲惫:“丢人。”
“有机会再回去丢一次?”
热气腾腾的白米饭放在了袁弘杉面前,一大碗。镜头面前,袁弘杉不得不表现出平和疏淡的样子,但肚子却没给他不食烟火的机会,瞅准机会恶狠狠地叫了又叫。
周望屿听见了,耸耸肩,微笑地路出整齐的白牙,他的眼神优柔沉和,带着某种善解人意的亲近感,前段时间做的发型还留着点凌乱的小尾巴,微卷的发梢在颈侧打旋,栗子色的发根已经褪成黑色,平白让人想起黑背德牧的毛色。
发觉袁弘杉一直停留在他脸上的视线,周望屿以为他又在暗中地与他针尖麦芒,也不说话,和解似的把半只螃蟹放进了他的碗里,蟹黄炒出粉的质感,流着橘色的鲜艳的蟹油,香气扑鼻。
袁弘杉原本多少有些并不示人的嫌弃,架不住饭馆的味道是地道的本地味,周望屿会点,他也会吃,为了节目效果,时不时得点评两句,坏心情在满足口腹之欲之后,一下子烟消云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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