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河在病房内走了一圈,踱步到窗边,半身隐在窗帘后面,往楼下看。
凌枢觉得江河的举动里,时常可以窥见他一些习惯和过往的刀光剑影。
譬如正常人站在窗边,只会落落大方地看,绝不会这样半隐半现,随时准备藏起身形,敌明我暗,方便伏击。
只有经常在刀口舔血,习惯了暗夜里潜伏的人,才会有这样的警惕。
江河似乎察觉身后的视线,回过头。
凌枢正坐在床上,裹着棉被,在数那沓美金。
江河:……
他从未见过有人像凌枢这样坦坦荡荡的不客气。
自然,也从未遇到过有人上赶着主动蹚浑水,帮他逃避追杀就为了查案线索的。
“你好像不好奇我是来做什么的。”江河道。
“不是来探病的吗?”凌枢扬了扬手上的钱,“心意我收到了,桌上有苹果,您自便啊。”
江河:“除了美金,我还给你带来一个重要的消息,你一定有兴趣。”
凌枢头也不抬:“愿闻其详。”
江河:“陈友华死了。”
凌枢抬起头,一脸震惊:“什么?!”
江河:“你很意外。”
凌枢:“我为什么不意外?”
江河:“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。”
凌枢打死也不可能告诉他自己不仅亲眼看见陈友华被杀,还顺走了他身上的遗物。
“我当然不知道,多亏你告诉我!那完了,又一条线索断了,想要查明何幼安到底是不是在说谎,只怕遥遥无期。”
江河从大衣里摸出一个文件袋,丢在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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