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簿今将谢近安带回居住的酒店的时候,谢家正是当天宣布的破产。
谢近安穿着设计简单却绝不低廉的衬衫长裤缩在单簿今怀里,头发梳的整整齐齐,脸上没有一点悲伤亦或是惊慌,甚至还有一点百无聊赖的模样,看上去实在不像一个刚刚失去了家族庇荫和荣华富贵的纨绔——
那时候的谢近安还是人人称赞的“王谢子弟”,光明磊落,玉树兰芳,逢人都是三分笑意,他容颜比旁人更显稚嫩,眉目流转的时候,全是温柔婉约,又带着点涉世未深的天真纯澈,就像一首风花雪月的长诗,你或许说不出哪里是美的,却绝对无法说出哪里是不美的。
他漫不经心的眸光从刘秀身上扫过,可就算是带笑的,也是冷的,云雾一样。
刘秀看到谢近安的第一眼,就是蹙眉。
无他,单簿今落在谢近安身上的目光虽然充斥玩味和兴趣,却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的光。
——那是沦陷之前的征兆。
他以为谢近安只是单簿今随手捡回来的玩物,可当单簿今将谢近安安置在自己的房间里;当单簿今工作再忙也要陪谢近安同桌吃饭,三餐不落;当单簿今把谢近安放在膝上,为他挑去鱼肉里细小的鱼刺
刘秀蹙起眉,微微垂下头,遮掩住眼眸里锋锐的冷意。
单家的家主,不应该有弱点。
所以,在谢近安真正成为单簿今的弱点之前,他要将他铲除掉。
刘秀深得单簿今的信任,在单家颇有人脉,背着单簿今做着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,只要遮掩妥当,倒也便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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