啧啧赞叹,身上的银甲暗哑无光,表愈发显得狠。
文无隅头歪在胸前,气息虽弱却不曾昏过去。湿漉的碎发贴着脸颊,还在不住得冒冷汗,至于鞭打,忍得久了反倒没什么知觉了。
“肖统领,”牢的徐靖云终于不顾曲同音的暗示而开,声音略带嘶哑,“办案难道不先问供词吗?他与你无冤无仇,何必如此拷打。”
肖何扭过身,嗤,“办案手法各有不同,徐大人就太过墨守成规,才惹得龙心不悦。个人只要到意志最消沉的时候,即便你不问,他也会招供。”
说罢手挥,暴喝道,“给继续打!”
徐靖云攥紧了拳,手背青筋凸起,“够了!你看不来他已经撑不住了吗!”
“吗?”肖何十足戏谑,抬手制止起身观察文无隅,后扭头,“试试?”
说罢,伸指抬起他的脸。
文无隅合着的双眼这时缓缓睁开。
肖何倏地僵滞住,眼神里分明空无物,却更似无声的讥诮。
他狠狠别开手,齿缝挤的声音,
“只给你次机会,招还不招?!”
第51章
夜,幽阒。
“招…”文无隅艰难得抬起头,维持这个姿势十分费力,气息起伏得厉害。
听得招字肖何眼里的凶光才淡去,坐回桌案提笔录写供词。
“大人要小的…招什么?”
文无隅这句绝对字面意思,绝对不丝毫的不敬和亵渎。
肖何却霎然间怒意上涌,目光倏地寒,手指发力啪地折断了毫笔。
“小的不知从何说起。”文无隅字顿适时补充。
此人怎么看也不到撑不住的地步,肖何脸愠瞪他,把断笔狠狠掷地,又取支,“从你进王府开始。”
“哦,”文无隅尾音拖,终于显露受刑后精神颓靡之状,“约摸去岁这时进的王府。”
他停喘息。
“接着说。”肖何冷眼看去,之前看不见他的脸,人醒着的没错,现在这副垂死模样很难让他相信此人并非惺惺作态。
“王爷以前为人如何、否草菅人命…小的无从得知,府里的相公在王爷生辰日俱被遣散,这年未曾见他取谁人性命…”
说到这文无隅上气难接气,遍身痛楚霎时间全数钻心噬骨,汗水自发际汩汩淌,满水渍的脸惨无人。
“京兆尹刘大人被挟事,把你知道的据实招来。”肖何不饶,语气。
牢人惊怔。旧事重提的背后,不止定罪这般单纯。
皇帝怀疑他们包庇怀敬王串通气,这才挑王爷的‘肋’手。
肖何问罢静等了会儿,眼见着‘肋’眼颤动几,头沉彻底没了声。
施刑侍卫上前,粗鲁地扒开他眼睑,探了探脉搏,回道,“大人,人已昏厥,脉象虚浮,再打去恐怕他真的不行了。”
肖何冷嘲道,“就算被活活打死,也不开求饶,还真把骨头,看来的法子对他不管用。”
他遗憾地起身,“夜深了,两位大人生休息。”然后又瞟眼文无隅,“把人看别死了,明天接着审。”
说罢扬而去。
大理寺监牢的牢墙格外冰冷些,石墙上划痕交错,行刑后的犯人扛不住痛楚生生用指甲剐来的,还稀微残留着洗不净的血迹。
牢墙无窗,不见天日。
“你越表现得不忍,越害了他。”曲同音靠坐墙脚,声音轻缓。
油灯渐渐燃尽,豆大的火点摇摇欲灭。
“…”徐靖云低垂着脸。
“肖何就拿他作要挟,猜不用多久王爷也会来这刑房,文公子的命攥在皇上手里,不几句敷衍之词能了事的,旦开,就不他人的生死问题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徐靖云低低回应句。这个道理他起初也略能领会,经曲同音点拨,其利害昭然若揭。
皇宫内殿。
病来如山,皇帝的身经历次风,百病接踵而至,凭千年参药万年丹,也再不见昔日容光。
“朕心里直有个念头,当年老宫人疯疯癫癫,却非全胡言…”
“皇上怀疑,前朝皇子确实没有死?”
皇帝喘气的空挡,肖何小心得接过话。
“现在回想起来,渊澄这小子自立之后,倒不见和朕疏远,时他不过十三岁,倘真如此,小小年纪就有这等城府,朕也…不得不佩服他。”
“…皇上否以为…文公子极可能就当年逃生天的齐皇后人…”
“咳咳…你如朕身边唯可用之人,这些只有交给你去查了。”
“微臣也怀疑…”肖何忽地收声。
“说…”
“文无隅进府不过几月,王爷便以钟为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