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，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不像别人家的那样，从来不抱自己，连一句关心都欠奉。哪怕他闯祸了，她也懒得责骂，一副认定了他天生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的样子，反而是对自己的龙物狗疼爱有加。

所以有一次他恶上心头，把那条狗藏了起来。贺母大怒，结果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。贺禹询被罚跪了一晚上。

贺禹询那时候就明白，自己在她心里还不如一条狗。

其实他对这个母亲，也没有太多感情。所以此刻他的感觉更多的是茫然，而不是伤心。

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贺禹询的手。

“我陪你一起等。”后莱轻声说。

贺禹询回握住后莱的手，他的手掌大，几乎把她的手整个包裹住。

*

等了大概两个多小时，医生终于出来了。

贺禹询和和后莱赶紧迎上去。

医生疲惫地摘下口罩，说：“节哀，我们尽力了。”

贺禹询脸上闪过一丝迷茫，随即愣在原地，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扇厚重的手术门。

他的母亲，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的母亲，就在门那边，溘然离世。

后莱看着贺禹洵紧紧盯着手术室，出声问医生：“请问，病人有留下什么遗言或者遗嘱吗？”

医生摇摇头，说：“她这个病沉疴多年，病人早就没有了求生的欲望，我怀疑她的病情忽然恶化也和这有关系。”

安排好殡葬相关事宜，贺禹洵站在医院门口抽了根烟。

医院都有相熟的殡仪馆，化妆火化一条龙服务，之前准备的手术费没有用上，也没办法给贺母办一个葬礼。她已经没亲戚朋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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