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走到床边,从枕头底下拿出那块玉佩,轻轻地压在信笺上。然后起身换衣服。她挑了凝波送她的那款秋衣,春天了,秋衣刚好能穿,天气还寒着,她便套了件淡粉色的大衣。走到梳妆镜前,她缓缓解开自己额头上的纱布,额上的撞伤刚好在眉心的美人痣上方,倒也无伤大雅。她转身去提了黑色的袋子装进手提袋,便走了出去。步履极轻,走到客厅时,刚好看见凝波在饭厅吃饭。她拿着她制作的蛋糕咬了一口,慢慢地嚼着。有一丝泪雾浮上了司徒月的眼眶,她咬咬牙,深吸一口气,化了那泪雾。
刘凝波刚好抬起头,她坐在饭厅门口正对着的位置上,一抬头便看到了司徒月。司徒月亭亭地立着,她穿了整齐的衣服,头发披散在肩上,像一朵初开的月季,嫩嫩的,粉粉的,淡淡的,轻悄悄的。她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层悲伤,仿佛台风刚过的村庄,有气无力的,软绵绵的,令人心疼。
“你要去哪里?”刘凝波问。
“去把若昭的三十万存起来啊!”司徒月淡淡地笑,扬了扬手里的袋子。
刘凝波道:“我陪你去。”
司徒月摇摇头,给她一个扎扎实实的笑容,那笑容是迷惑了刘凝波,她道:“我自己能行。”
刘凝波也唇角上扬,是的,司徒月活过来了吧!她能行的。为了肚里的孩子,她能行。
“凝波!”司徒月突然提高了音量,十分振奋似的,但还是把“保重”二字吞回了肚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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